世界经济“疫变”下艰难求生

编者按

2020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特殊的年份。几乎没有一个国家能够逃脱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尽管还没有经济学家把这场经济重创称之为“经济危机”，但是主要经济体却以比经济危机时期更猛烈的“火力”才保住了金融市场的稳定。在全球累计确诊病例接近8000万，每日新增确诊病例徘徊在数十万之际，世界经济仍需时日才能走出衰退陷阱，走向复苏。从今天起，本报将在“国际聚焦”版连续推出“回眸2020世界经济走过这‘疫’年”年终报道系列，由本报资深记者为大家带来世界经济、全球货币政策动向和全球贸易形势的盘点，回顾世界经济走过的艰难“疫”年。

2020年，在新冠肺炎疫情蔓延下，全球经济遭受史无前例的冲击，经过数个季度的应对调整，当前经济状况出现了一定回暖迹象。未来，各国如何平稳去杠杆、减少市场波动、重回全球化正轨成为复苏之路的关键。

全球经济受制复苏呼唤合力

时值年末，在疫情反弹下，多国加码实施封锁抗击疫情，生产、消费、投资等经济活动均处于低位。各国经济复苏前景难言乐观。

目前，欧美制造业已从低位回暖，不过服务业状况不妙，受疫情影响，低迷或将维持很长时间。零售业关停潮正大规模蔓延，失业群体迅速扩大，这都将拖累后疫情时代复苏步伐。

标普全球市场统计，截至11月中旬，美国零售领域有49家企业破产，其中包括诸多老牌零售商，是自金融危机以来破产数量最多的一次。Coresight Research在12月的一份报告中统计称，今年迄今共有8401家门店关闭。虽然疫苗接种工作正在开展，但专家和分析师表示，在情况好转之前，会有更多零售企业破产。

欧洲状况也类似。据德国经济研究所(IFO)估算，德国零售业部分关闭带来的增加值损失在今年第四季度将达到11.5亿欧元，明年第一季度将达到5.5亿欧元，这将使第四季度的GDP降幅扩大0.15个百分点。IFO同时预计，德国2020年的失业率将从2019年的5.0%升至5.9%。

全球贸易也跌至冰点。联合国贸发会议发布的报告显示，预计2020年全球商品贸易额将比去年下降5.6%，将是自2009年以来最大降幅，但好于几周前估计的9%降幅。服务贸易的降幅预计更大，2020年服务贸易额同比可能下降15.4%，将是自1990年以来的最大跌幅。

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为代表的多个机构预计，疫情影响下，2020年世界经济将萎缩超过4%。随着新冠肺炎疫苗研发进展为控制疫情带来曙光，2021年世界经济有望进入修复式增长，预计2021年世界经济将强劲反弹5.2%。

但观察人士指出，上述反弹更多基于2020年世界经济深度衰退后的低基数效应，要想实现可持续的经济复苏恐需更长时间。

今年以来，多个经济体通过刺激政策向市场注入大量流动性，由于货币政策弹药所剩不多，加码财政刺激愈发成为下阶段各方的选项。尽管超大规模的刺激政策一定程度缓解了疫情对经济的冲击，但造成多国政府财政赤字率飙升，资产价格泡沫卷土重来，即使疫苗令明年疫情得到控制，全球经济也将在高债务模式下艰难复苏，生产生活如何消化成本压力、实体经济如何健康运行成为各方焦点。

据不完全统计，今年以来，全球范围内已有超过50家央行降息或多次降息，全球超60%的经济体利率不到1%，部分地区和国家进入负利率。国际金融协会(IIF)最新报告显示，预计到今年年底，全球债务规模将飙升至创纪录的277万亿美元。发达国家占近半增幅，发达国家的总债务与国内生产总值GDP之比在今年第三季度已跃升至432%。

规模庞大的新增流动性不可避免地吹高市场资产泡沫，为实体经济稳定运行投下隐患。

以下半年启动“疯涨”行情的大宗商品来看，铜价已升至八年来的最高水平，铁矿石成为2020年表现最好的资产之一，涨至九年来高点。铝和锌等其他原材料自9月底以来已上涨大约15%，自5月中旬以来上涨了40%甚至更多。

受各国政府不断加码流动性的推动，美国股市下半年也屡创新高，然而新冠肺炎感染人数持续增多、封锁范围不断扩大，都让人对后市表现充满疑虑。充裕的流动性还鼓励投机资本进入数字货币市场，推动以比特币为代表的数字货币创下新高。

在史无前例的疫情冲击下，部分国家和地区保护主义升温。未来如何保证资金流、技术流、产品流、产业流、人员流恢复畅通，是保证全球化处于正轨的基础，也是全球经济复苏的重要条件。

自疫情暴发以来，跨境人员流动、商务往来被迫中断，国际级会议纷纷推迟或暂停，影响了不同地区人们交流协作的契机；疫情之外，英国和欧盟之间的谈判影响贸易成本、美国和欧盟数字领域争端升级都影响经济全球化的发展。

不过，据DHL和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日前共同发布的2020全球连通性指数(GCI)报告称，尽管疫情暂时改变了国家之间的联系方式，但全球化并未崩溃，目前需要解决逆全球化的数项风险，迎接全球化新模式。国际数据流动甚至在疫情中高度获益，因为人际间以及跨境交流已经转向数字化。业界认为，今年全球数字化的主要推动力是网络数据流量、电话、视频会议和电子商务使用量的大幅上升。

各国合作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在布局后疫情时代复苏时也要秉持多边主义，合力推动全球化发展，促进世界经济尽快复苏已经成为共识。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总裁格奥尔基耶娃11月24日出席以视频方式举行的第五次“1+6”圆桌对话会后发表声明说，要尽快结束疫情引发的危机，除开展合作外别无他法。

格奥尔基耶娃在声明中说，全球各国领导人应在应对债务、贸易和气候变化问题等方面加强合作。她呼吁各方携手解决贸易紧张问题，推动国际贸易体系的现代化，使贸易重新成为经济增长的引擎。她说，各方应重启世界贸易组织多边贸易改革，加强以规则为基础的贸易体系，包括使该体系适应数字时代。

格奥尔基耶娃说，中国在抗疫措施、缓解疫情影响和支持经济增长方面采取了果断行动。实施正确的支持性宏观经济政策组合，重点强化社会保障体系并进一步推进关键改革，中国将确保经济企稳复苏，实现平衡和高质量的经济增长，这将使中国与世界共同受益。

美国经济深陷衰退复苏动能匮乏

在疫情侵袭下，美国经济也陷入二战结束以来最严重的危机，影响超出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随着广泛接种疫苗的预期升温和经济限制措施“松绑”，美国经济有望在明年走出阴霾，但卷土重来的疫情等不确定性则继续困扰着美国经济的稳步复苏。

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今年第二季度美国国内生产总值(GDP)按年率计算下滑31.4%，创下有记录以来最大季度降幅。第三季度美国实际国内生产总值(GDP)按年率计算虽然增长33.1%，但仍低于疫情暴发前的水平。与此同时，近期美国疫情反复削弱了经济复苏动能。

今年3月，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总额约2.2万亿美元的《新冠病毒援助、纾困与经济安全法案》，是美国历史上迄今规模最大的财政支出法案。4月，参议院又通过一份价值4840亿美元的追加刺激法案。12月20日，美国国会两党就一项总额约9000亿美元的经济纾困方案达成一致，以应对仍在肆虐的疫情。

为应对疫情冲击，美联储率先在3月连续两次紧急降息，将利率降至0至0.25%的超低水平，降息速度和幅度均超过市场预期。随后美联储开启了无上限的量化宽松政策，同时重启次贷危机时的货币工具，向市场释放大量流动性。12月16日，美联储发布最新一期经济前景预期，预计2020年美国经济将萎缩2.4%，较9月份预测上调1.3个百分点。同时，美联储预计2021年美国经济有望增长4.2%，较此前预测上调0.2个百分点。美联储还预计，今年美国失业率将达6.7%。物价方面，预计今年美国通货膨胀率或仅为1.2%，仍低于美联储设定的2%通胀目标。

美国劳工部12月17日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12月12日的一周，美国首次申请失业救济人数增至88.5万，显示新冠肺炎疫情反弹背景下美国就业市场复苏正在放缓。自11月初以来，美国新冠肺炎病例数不断激增，一些州和地方政府重新颁布“居家令”或对经济活动实施限制，导致不少企业再次关停，失业人数再度攀升。疫情还加速了美国零售企业的破产，更多人面临失业。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10月13日发布《世界经济展望报告》称，今年发达经济体经济将萎缩5.8%，其中，美国经济将萎缩4.3%。摩根大通经济学家在最新的报告中表示：“这个冬季经济形势将很严峻，我们认为明年第一季度美国经济将再度陷入萎缩。”根据最新预测，美国今年第四季度GDP折合年率将增长2.8%，明年第一季度从原先预期增长1.5%下调为萎缩1%，明年第二、三季度GDP折合年率预估分别增长4.5%、6.5%。摩根大通经济学家表示，今明两年新冠肺炎疫情都将左右经济前景。

双重施压欧洲经济复苏艰难

2020年初，欧洲经济在疫情和“脱欧”双重不确定性中备受冲击，之后艰难复苏。目前，欧洲疫情形势依旧严峻，英国“脱欧”过渡期将于年底结束，经济复苏形势面临不小的挑战。

在防疫措施最严格的2020年第二季度，欧盟和欧元区国内生产总值(GDP)环比分别下滑11.4%和11.8%；第三季度环比分别增长12.1%和12.7%，同比仍分别下滑3.9%和4.3%。

近期疫情再度加重导致欧洲多国政府不得不持续收紧防控措施。有分析认为，防疫措施再次收紧必定影响经济复苏进程，2020年第四季度欧洲经济环比增速或再度降为负值。

疫情发生以来，欧盟推出了大规模的经济刺激计划。2020年7月，欧盟推出总规模逾1.8万亿欧元的经济复苏计划，包括1.074万亿欧元2021年至2027年长期预算和7500亿欧元恢复基金。这是迄今为止欧盟规模最大的经济刺激方案。欧盟领导人12月10日在峰会上就多年财政框架和恢复基金达成协议，使复苏计划得以开始落实。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表示，复苏计划将为欧盟经济复苏提供动力，并推动建立一个更具韧性、更绿色、更数字化的欧盟。

欧洲央行2020年也持续实施超宽松的货币政策来支持经济复苏，12月继续维持主要再融资利率为0、边际借贷利率为0.25%和存款机制利率为-0.5%不变，同时进一步放松货币政策支持经济，包括将疫情应急贷款(PEPP)规模扩大5000亿欧元并延长了实施期限。

英国经济目前仍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严重威胁。2020年第三季度英国经济环比增长15.5%，但同比依然下降。英国财政大臣苏纳克11月底表示，2020年英国经济或将萎缩11.3%，这将是1709年以来最严重的衰退。苏纳克表示，预计到2022年第四季度英国经济产出能恢复到疫前水平，经济受到的影响还可能会长期存在。为应对疫情，2020年英国政府支出已达到2800亿英镑，本财年政府借贷预计将达3940亿英镑；英国央行已经将利率从0.75%降至0.1%的历史低位，并推出大规模资产购买计划。

英国政府12月14日公布了出现变异新冠病毒的情况，并决定从12月20日起将伦敦等部分地区的防控级别提升至新增加的第四级。这令全球投资者信心受挫，金融市场一度普遍下滑。明年春季英国或许需要更多财政和货币措施来支持经济。

目前，英欧双方在贸易谈判方面所剩时间不多，形势严峻，如果“无协议脱欧”情况出现，将严重冲击双方经济。

疫苗方面的进展正带来经济加速复苏的希望。欧盟各国将于12月27日至29日启动新冠疫苗接种。欧盟地区人口大约4.5亿，欧盟成员国将各自决定优先接种人群。英国之前已经启动这款疫苗的接种。医学专家警告称，需要数量巨大的疫苗才能使足够比例人口获得免疫，这一进程虽已开始，但要控制新冠病毒蔓延仍需数月时间。初期阶段，疫苗仅预留给高风险群体和医护人员，因此明年上半年，大部分国家都将继续采取限制措施。这意味着，大规模生产和分配疫苗正成为新挑战，2021年春季经济面临的不确定性仍然很大。

经合组织近期预计，2020年欧元区经济将萎缩7.5%，2021年将增长3.6%。IMF预计2020年欧元区经济将萎缩8.3%，2021年将增长5.2%。

日本经济持续低迷刺激措施效果待检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日本经济持续低迷，消费不振，税收也大幅减少。第三季度虽有大幅反弹，但难以持续，第四季度复苏步伐将继续放缓。

据日本内阁府统计，今年第三季度日本实际国内生产总值(GDP)环比为5.3%，按年率计算为22.9%，这是有可比数据以来最大增幅。此前，日本经济已连续三个季度下滑，第二季度按年率计算下滑28.1%。

经济学家普遍认为，第三季度经济快速回升，一方面源于政府经济刺激计划的效果，另一方面是因为前期被抑制的需求得到释放，但这两个因素都难以持续。

当前全球疫情形势依然严峻，对高度依赖出口的日本经济非常不利。日本财务省12月16日公布的贸易统计报告显示，11月日本出口额同比降幅由上月的0.2%扩大至4.2%。至此，日本出口已连续24个月同比下降，创下有可比数据以来的最长纪录。与此同时，消费支出依旧疲软。截至9月，日本家庭消费连续12个月同比下滑，其中9月同比下滑10.2%。报告显示，截至今年9月底，日本家庭持有的现金和存款数额较去年同期增加4.9%，增至创纪录的1034万亿日元。

日本总务省12月18日发布的数据显示，11月日本去除生鲜食品外的核心消费价格指数(CPI)经季节调整后为101.2，同比下降0.9%，连续第四个月同比下降，且降幅为2010年9月以来最高。

日本紧急状态全面解除后，核心CPI曾止跌企稳，随后出现连续下降局面。11月以来，日本疫情形势趋于严峻，各界对日本陷入通货紧缩的担忧加剧。日本央行10月预计，本财年(截至2021年3月)日本核心CPI将比上一财年下降0.6%。

日本政府12月21日召开内阁会议，确定2021财年财政预算总规模为106.6万亿日元。至此，日本年度预算连续9年创新高。同时，政府拟新发国债43.6万亿日元，这将使日本财政支出对国债的依存度超过40%。

为缓解疫情冲击、应对日本经济增长面临的挑战，日本今年先后推出了三次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今年4月和5月，日本政府两次推出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总规模超过230万亿日元，12月通过的第三次经济刺激计划总规模达73.6万亿日元。经济结构转型成为第三次经济刺激计划的重中之重，与其相关的各种对策项目总规模约为51.7万亿日元，约占计划总规模的七成。经济结构转型将主要着眼于日本首相菅义伟力推的中长期增长战略，通过设立基金等一系列扶助手段引导和推动产业经济向零排放的绿色经济转型，同时推动日本经济向数字经济转型。

日本央行也加大了宽松货币政策力度，允许无限量购债。日本央行不断扩大紧急抗疫注资计划，规模从75万亿日元增加到110万亿日元；上调交易所交易基金和日本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购买目标，将年度购买目标分别提升至12万亿日元和1800亿日元。日本央行12月18日宣布，决定把将于明年3月底到期的企业融资优惠政策期限延长半年至明年9月底，如有需要会继续延长。

日本政府12月17日将2020财年实际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预期下调至萎缩5.0%或更低，差于此前预期的萎缩4.5%。路透社对27位分析师的调查显示，在截至2021年3月的当前财年，日本经济可能萎缩5.3%。分析表示，如果海外需求加速增长，而且政府的刺激方案鼓励企业增加支出，则经济复苏可能加快。

新兴经济体：2021年复苏仍将缓慢

2020年以来，新冠肺炎疫情对新兴经济体的打击尤其沉重。由于新兴经济体的医疗保健系统无法应对如此大规模的突发疫情，对外部需求和资本的依赖较大，经济衰退的后果尤为严重。目前，许多新兴经济体已经逐步开启经济复苏之路，但面临的不确定性仍然很大。

疫情持续在印度、巴西和印尼等大型新兴经济体蔓延，对其经济活动造成严重干扰。目前，印度成为继美国之后第二个累计确诊病例过千万的国家。印度2020年第二季度国内生产总值(GDP)严重萎缩23.9%，第三季度萎缩7.5%，进入自1947年以来的首次衰退。印度央行预计，2020年印度经济将萎缩9.5%。分析指出，2020年第三季度印度经济强劲反弹，工业产出基本恢复至新冠肺炎疫情前水平，消费也出现改善迹象，但由于当前仍需保持防疫措施，服务业复苏疲弱，未来经济走势仍然存在很大不确定性。

巴西经济2020年头两个季度分别环比下降2.5%和9.7%，第三季度环比增长7.7%，确认走出“技术性衰退”，但同比下跌3.9%，依然不足以弥补疫情造成的损失，仅相当于恢复到2017年的水平。金融市场预计，巴西经济2020年将衰退4.5%，2021年将增长3.45%。巴西央行最新预测将2020年、2021年GDP预期分别调整为负增长4.4%和增长3.8%。

俄罗斯央行近日表示，2020年第四季度俄经济复苏陷入停滞，但疫情恶化对于经济带来的负面影响并没有第二季度大，预计2020年GDP将萎缩4%左右，2021年第一季度将出现恢复性增长。

南非2020年第三季度GDP环比增长13.5%，相比二季度的GDP环比萎缩16.6%，有了明显改善。南非统计局表示，所有关键经济领域在第三季度都有增长，其中对GDP增长贡献最大的是制造业，消费也明显上升，拉动了经济增长。

IMF预计，2020年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经济将萎缩3%，是有记录以来的最低水平，该地区两大经济体尼日利亚和南非今年经济将分别萎缩4.3%和8%。IMF预计，2021年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经济有望回升至3.1%的增长水平，但预计到2022年至2024年该地区实际GDP才可能恢复到疫情前水平。

联合国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经济委员会(拉加经委会)12月预计，拉美和加勒比地区经济2020年将萎缩7.7%，2021年将增长3.7%。拉加经委会表示，由于疫情带来的多重负面效应叠加之前持续十年的低增长，该地区面临120年来最严重的经济危机。尽管明年该地区经济预计会出现反弹，但复苏乏力，可能要到2024年后才能恢复至疫情前水平。

疫情发生以来，新兴经济体纷纷推出了大规模的经济刺激计划，央行也采取积极措施进行应对。

印度央行为对冲经济下行压力，已经在3月和5月降息两次，累计降息115个基点。考虑到市场的流动性情况，印度央行还多次进行政府债券的“买长卖短”操作。印度央行近几个月以来大量购买美元，通过增加外汇储备来增强困难时期处理金融问题的能力，提振海外投资者信心。印度央行外汇储备12月初达到5793.46亿美元，创历史新高。

从2019年7月起，巴西央行开启新一轮降息，经过连续九次降息，于2020年8月5日将基准利率降至2%，为该国1999年采用通胀目标制以来的最低水平。

尽管不少新兴经济体已经开始复苏，但疫情持续带来的需求疲弱和资本市场冲击料将持续，债务风险不断上升，其中以拉美为甚，新兴经济体的改革进程需进一步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