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僵尸企业出清「清退僵尸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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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0日至12日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部署2020年经济工作时指出，要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有序推进“僵尸企业”处置。

对于煤炭行业而言，“十三五”去产能已进入后半程，到了啃“硬骨头”的关键时刻。对“僵尸企业”的出清工作也到了最后阶段。按照中央的工作部署，2020年底前要全面完成“僵尸企业”出清。处置“僵尸企业”任务依然繁重,接下来，有序稳妥做好职工安置、不良资产及债务处置最为迫切。

“僵尸企业”出清获全面制度安排

2016年以来，各地区、各有关部门扎实推进重点领域化解过剩产能工作，煤炭行业提前两年完成“十三五”去产能目标任务。其中，累计退出煤炭落后产能8.1亿吨，全国煤矿数量由上世纪80年代的8万多处减少到5700处左右，煤炭企业数量减少到4505家左右。

“十三五”后三年，加速“僵尸企业”出清成为煤炭去产能的重点。2017年9月27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正式提出推进“僵尸企业”处理和亏损企业治理。2018年11月，国家发展改革委、工信部、财政部等11个部门联合发布《关于进一步做好“僵尸企业”及去产能企业债务处置工作的通知》，对“僵尸企业”发出清令，明确在2020年底前完成全部处置工作。今年4月30日，国家发展改革委、工信部、国家能源局印发《关于做好2019年重点领域化解过剩产能工作的通知》，再次重申，确保2020年底前完成“僵尸 企业”全部处置工作。7月16日，国家发展改革委、最高人民法院等13部门联合印发《加快完善市场主体退出制度改革方案》，提出建立健全金融机构市场化退出机制，推动国有“僵尸企业”破产退出。可以说，这一系列政策的落地，为推动低效、无效市场主体退出提供了制度依据，为加快“僵尸企业”出清创造了良好的制度环境。

“‘僵尸企业’的大量存在，阻碍了我国经济转型升级和产业结构调整，也增加了宏观经济运行风险。”中国能源研究会高级研究员牛克洪认为，“僵尸企业”经济效益低，却占用了大量的土地、资本、能源、劳动力等资源；“僵尸企业”无偿债能力，却吸纳了大量企业拆借与银行贷款。让那些长期停产停建、连年亏损、资不抵债，缺乏竞争力和发展潜力的“僵尸企业”关闭退出，对于大力破除无效供给，提升煤炭供给质量，推进煤炭行业结构优化和转型升级具有现实意义。

“僵尸企业”出清要稳妥推进

记者注意到，2018年12月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部署“僵尸企业”处置工作时的措辞为“加快处置”；近期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部署这一工作时变为“有序推进”。

煤炭工业规划设计院煤炭战略规划院副总工程师任世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有序推进”的表述，表明我国对“僵尸企业”处置上的安排，不仅要求积极，也将更加注重稳妥。他认为，煤炭是我国市场化程度最高的能源品种，煤炭企业一方面要参与市场化竞争，另一方面也具有一定的非市场化属性，其在承担市场经济性功能的同时，也承担着很多的社会职能。因此，对于“僵尸企业”的处置，必须做好制度安排、整体布局、节奏把握、政策保障。

何为 “有序”？从国家出台的诸多政策看，前期处置“僵尸企业”的基本方针是：坚持企业主体、政府推动、市场引导、依法处置，多兼并重组、少破产清算，做好职工安置。进入2019年，对“僵尸企业”的处置安排又增加了“分类处置”这一原则。对此，牛克洪表示，目前我国处置“僵尸企业”的主要措施有并购重组、托管经营、扶持发展、破产退出等多种方式，在操作层面要避免仅考虑单项指标搞“一刀切”，要科学甄别、准确分类。

“应分类施策、一企一策。比如，对扭亏无望但资产仍有较高价值的企业，可通过资产重组、产权转让等方式盘活存量资产。对资不抵债、扭亏无望的，可通过关闭破产方式进行处置。”他说道。

任世华则提到了另一个关键问题——“僵尸企业”出清的善后问题。他表示，结合国外的经验，大范围的行业调整通常需要经历一个长周期的布局期、消化期和阵痛期。“僵尸企业”处置工作，牵扯到资产和人员分流安置等关键问题，关系到社会稳定和金融系统的稳定。因此，一定要妥善处理职工安置、不良资产及债务处置，不易短期内过快过猛，以免引发系统性风险。、

职工安置及资产债务处置是“硬骨头”

职工安置、不良资产及债务处置是“僵尸企业”处置工作中必须迈过的坎，也是最难啃的“骨头”。

任世华指出，企业的核心是人。煤炭行业“僵尸企业”涉及人员较多,随着“僵尸企业”关闭退出或者重整组合，将有大量煤矿企业员工离岗或转岗，人员分流安置任务非常艰巨，对当地的就业承载能力也提出了严峻挑战。

另外，“僵尸企业”往往背负着相当规模的银行贷款、债券等金融机构债务，以及上下游企业的应付账款等。企业出清，债务如何出清？不良资产如何核销清算？目前来看，煤炭行业“僵尸企业”的债务大多平移至集团公司，这对煤炭集团公司的债务承受能力是巨大的挑战，对企业经营状况也带来极大的考验。

另外，“僵尸企业”出清后，将释放出大量的土地、厂房、设备等资源，如何盘活这些资源，也考验着煤炭集团公司的经营智慧。

牛克洪针对这些难题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他认为，在职工分流安置方面，可以有多种渠道和方式：一是鼓励企业挖掘现有潜力，开辟新的就业岗位，在本企业内部妥善安置职工。二是促进转岗就业创业。三是实施内部退养。四是设置公益性岗位托底。五是民主开展分流安置工作，让职工有参与安置方案讨论制定的权利。

在资产负债处理方面，则应根据不同企业资产状况采取不同的处置方法。“对于资不抵债、扭亏无望的企业，让其破产退出。对于扭亏无望但仍有潜力的企业，盘活存量资产。对于发展基础好、因多种原因暂时面临资金链断裂的企业，则可设立企业应急转贷专项资金，帮助其渡过难关。还应支持企业通过发债、保险、租赁等方式直接融资，减少其对银行‘间接融资’的依赖，降低企业融资成本。”牛克洪表示。

记者：邹春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