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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岩市陆家地煤矿「清流秋口煤矿还没复工吗」

时间:2023-04-02 12:29:04来源:搜狐

今天带来龙岩市陆家地煤矿「清流秋口煤矿还没复工吗」,关于龙岩市陆家地煤矿「清流秋口煤矿还没复工吗」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重返陆家地纪念建矿50年

2020年9月,几百名老矿友们重返故地,隆重纪念陆家地建矿50周年。我在过后分享了矿友相聚的热烈场面,不禁回忆起难忘的矿山岁月。

漳州也有煤矿

很多人也许不知道,漳州曾有过一个煤矿,全称龙溪地区陆家地煤矿,但地点却不在漳州境内,而是在龙岩的铁山,这是与当年赫赫有名的漳州糖厂、龙溪机器厂并列的地属县团级大中型重点企业。半个世纪前,两千龙溪儿女奔赴矿山艰苦创业,为矿山建设贡献了青春。

六十年代末国家号召各地大力发展地方“五小工业”,即:小煤矿、小钢铁厂、小化肥厂、小水泥厂和小机械厂,漳州各县也纷纷办起了农械厂、合成氨厂和水泥厂,但漳州缺少煤、铁资源。为了扭转“北煤南运”的被动局面,福建省把已探明储量的龙岩陆家地煤田、苏坂煤田划归没有煤炭资源的龙溪地区建矿开采煤炭。并把田螺形煤田划归龙岩;大田上京煤田划归三明,永春天湖山煤田划归晋江,永安斑竹坑煤田划归莆田,永安丰海煤田划归福州……这样全省各地市都有了自己的煤矿。

几千漳州儿女在龙岩开发煤矿

1970年龙溪地区成立了龙溪地区驻龙岩煤矿筹建处。龙溪地区驻龙岩煤矿下辖龙海县、漳州市(芗城区)二个采煤团,分别负责建设和开采陆家地煤田和苏坂煤田。 漳州市(芗城区)和龙海县从各公社抽调大批民工,后来部分民工陆续转为正式工人,部分仍保留轮换工形式。1973年苏坂团因煤田地质条件复杂,不宜建矿釆煤,分批搬迁与龙海团合并。后来也从南靖、平和等县招收矿工,并招收了不少年轻的矿二代当工人。1975年又从长泰、华安知青中招了一批工人,煤矿队伍更加壮大。当年,几千漳州儿女在龙岩东宝山上艰苦创业,克服难以想象的各种生活、施工等困难,终于在1973年建成年产15万吨的煤矿。生产的煤炭用大卡车源源不断运往漳州,解决了漳州经济的燃“煤”之急,更多数量的煤炭就近运到铁山坑口电站发电,通过闽西南电网将强大电力输往漳州。后来又建设了一个石灰石矿,从漳州市区招了100多个刚出校门的男女学生,开采的石灰石由汽车运龙岩火车站装车皮运回漳州糖厂供制糖所用。

知青矿工

我们是陆家地煤矿迟来的建设者,1975年12月从长泰华安知青中招工。招工人员有言在先,说这批一律招井下工,工作艰苦且危险,大家还是争着要去,也算是时代的无奈吧。当时建矿5年,已初具规模,矿区公路、礼堂、灯光球场都建好了。

老知青矿友再相会

矿车,也可手推

除了个别被安排在食堂负责往井下挑饭,几个女知青安排在煤仓外,其他的男知青全部安排为井下工种,分配在掘进队和新成立的喷浆队。井下有掘进队和采煤队,相当于煤矿的不同车间,还有担负井下运输和维修的,属于维运队。

我分配在喷浆队,喷浆是一种叫做“锚喷支护”的新工艺,在需要支护的巷道岩石断面上钻锚杆孔,孔内放入钢索,再往孔内灌注水泥浆,水泥浆凝固后与钢丝绳形成锚杆,从深层岩层拉住外围的石头,巷道表面再高压喷涂上水泥砂浆,起到岩层支护作用,既不用水泥衬砌,也可省掉木头支护。矿里还派我们到永安丰海的福州煤矿学习锚喷技术,这算我参加工作后的第一次出差。回来后我们在技术员指导下先在一号洞和三号洞之间的518水平巷道搞试点,大家很有兴头,虽满身水泥浆,也有试验成功的喜悦。喷浆队还承担巷道维修,干起了井下泥水匠,在一条连接各水平长长的步行台阶上逐段浇灌水泥衬护。在喷浆队只上白班,中午有时还会溜出洞口见见阳光,相比掘进、采煤好多了。因锚喷不见实体支护,效果得不到大家认可,后来没有普遍推开,一年多后喷浆队解散。其实这种支护方法以后在高速公路建设经常看到,沈:海高速石码岳岭隧道两侧开挖就是采用锚喷护坡。

井下巷道

偏僻矿区,生活并不单调

煤矿地处偏僻,但矿山生活并不单调。礼堂二楼有个图书馆,书虽不多,但有不少新书,文学类技术类都有,甚至还有《第三帝国》等内部书,阅览室有报纸杂志,可以了解天下大事。矿里配有16毫米电影机,能及时从龙岩、漳州调来影片。煤矿附近还有三家企业,也经常放电影,尤其是龙岩电厂,大家晚上扛起板凳,轮流到各厂看电影。矿部很早就购买了一台当年罕见的进口大彩电,还带遥控,据说是通过晋江华侨买的,每天晚上在矿部大楼前面空地给大家播放,虽信号不好仍观众爆满。灯光球场当年算很超前了,晚上经常有矿友打篮球锻炼身体。

70年代建的矿部大楼

矿部和各工区都有食堂,领到工资后,先买好整个月的饭菜票,用掉了大半的工资。上班下井,每人有固定的饭盒菜盒,进洞前要在自己的饭盒内放好饭菜票,我专用饭盒编号133,到时送饭箩筐放进矿车,通过矿山电机车再接驳提升绞车,有专人挑到工作面,黑天暗地,还能吃到热饭热菜。食堂遇到节日,或平时偶尔也会改膳一次,有卤面有米粉,还有大块卤肉,炸肉,是矿工们胃肠的盛大节日,大家总是盼着食堂改膳,而且不用交饭菜票,说是食堂结余。龙岩蔬菜少供应差,经常要从漳州拉来,冬瓜是永恒的主题。平时荤菜还要限量,打菜如要加肉需附食堂印制的肉票。

1号洞主巷道

单身矿工住集体宿舍,带家属的中层及科室干部安排住在“干打垒”平房,而矿工带家属就只好在洞口自己用木板简易搭盖,用油毛毡或废风管布当屋顶遮雨。带家属的矿工很多都在山上开荒种菜。矿区没有饮食店,工人晚上想吃个夜宵,只好自己动手,可以在每排宿舍前的大煤炉煮,有的在宿舍里用小煤油炉,煮点面条,放些巴浪鱼干,就是一餐美食。

一进矿就盘算退休

喷浆队解散后我转到掘进工区,最艰苦的采煤工没干过。掘进就是按煤层地质图,开挖连接煤层到井口的巷道网,类似开挖隧道。一个掘进班组约有10人,每天要干的活:用压缩空气为动力的风枪在岩层断面钻爆破孔,装填炸药,运用不同延时的电雷管引爆,排烟,然后铁锹出渣,再推出装满石渣的矿车,挂车后由电瓶车拉走,并在新挖出的巷道用坑木支护,最后铺设延伸轨道,最后交接班。每班不断重复,每班有进尺硬指标要完成。三班制,并不是在井口交接班,而是在井下工作面,工作面走到井口要一个小时以上,上一次班来回要走2小时,上班时间超过10小时。搞不明白这额外的时间为什么不能算劳动时间?据说以后才改为四班制。偶尔有到井外装卸河砂鹅卵石,或用矿车装石头运进井下,都觉得是很阔活(轻松)的活啦。超限劳动,使得大家都在算计什么时候才能退休。我甚至渴望生病,渴望住院,会羡慕得肝病的工友能回家休息。下井必须戴矿帽矿灯,领出矿灯留下灯牌,这是矿工井下的指路明灯,少了它寸步难行,天冷时工间休息还能揣在怀里取暖。旧式铅蓄电池很重,挂在后面皮带上,往往会漏出酸液,矿工屁股上的裤子常被腐蚀掉,露出白肉。

矿灯房

轮夜班要白天睡觉,大宿舍有十几铺,很难安静,经常连续几天没法入眠。只好到卫生所拿安定药片,加到2片,仍没效果。硬熬过这周的大夜班,轮到白班和小夜班就好些了。井下每年都有事故死人,按井下500人,服务30年计算,危险率很高,1981年1月的井下火灾矿难就死了28人,按这概率就更可怕了。我一个下乡龙岩的厦门知青同学来煤矿找我,我带他到井下转了一圈,后来他留学美国,成了分子生物学专家,四十年后仍记得此行,感概那是他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体验之一。说回到井上后,第一个感觉就是能看到蓝天白云,是何等的幸福!

1976年的中秋,几个要好的矿友相约在月光下泡茶吃饼赏月开讲聊天,外加露天音乐欣赏会。我刚装好了一台当年发烧友流行的高保真(HiFi)功放,正想在人前露一手。中秋前早早准备,有矿友事先用广播室的电子管录音机录下朝鲜人民军协奏团访华演出,中秋当天借出录音机。有矿友从漳州带来整套文革前洪湖赤卫队胶木唱片,接上了木工矿友用炸药箱改制的音箱,低音效果明显!一场隆重的中秋音乐欣赏会成功举行。最讽刺的是,正能量的红色音乐会竟被人举报到矿政工组,说聚众播放毒草唱片。第二天9月9日,下午四点下班走出井口正要洗澡更衣,听到广播宣布伟人逝世的消息。过后几天大家忙着悼念,举报的事最后不了了之。

井下电机车

参加七七年高考

1977年11月得知要恢复高考,是很多矿工脱离困境的难得机会,但没能停班复习,只好利用井下饭后短暂休息,在矿灯下背政治提纲,背英明领袖十一大讲话,下班后四处找复习材料,恶补没学过的内容。小管矿友拿到一套复习题大家如获至宝。考试那天矿里还用专车接送大家到龙岩一中参加高考,并专程送饭。全矿有60几个人参加考试,后来通知上录取体检线仅4人,我是其中之一,四人按通知要求去溪南体检。

还在等待录取通知时,有一天,矿政工组通知我到政工组谈话,以为会是什么麻烦,居然是好事一桩,四厂子弟学校缺中学老师,指定由煤矿派出,因我高考成绩上线,政工组首先考虑到我,谈话后我连忙答应并马上到任,政工组还说如有被录取会再另选人选,这下总算脱离苦海!但后来录取通知一直没有下文,另外三人也没被录取。虽然没考上大学,却因高考改变了我的命运。

龙岩铁山四厂子弟学校

四厂子弟学校是铁山周围四个厂矿合办,从小学到高中,经费充足,初具规模,很多年段都设了两个班。我教过数学和物理。由各厂派出老师,不少是大学毕业的技术员,还有曾在大学任教的讲师。我虽学历不高,但对教材内容熟悉,讲课条理清楚,深得学生喜欢。本很有条件参加时隔半年的1978年高考,却因考虑未达到5年工龄不能带薪上学而放弃了,有点失算。

1980年龙溪地区陆家地煤矿划归省管,一大批工人调回漳州,我也因此离开煤矿。在煤矿的五年,正是我一生的青春年华,虽吃过苦,也有很多收获,让我受益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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