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2-29 18:11:27来源:搜狐
今天带来日本核电重启「日本核危机」,关于日本核电重启「日本核危机」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2022年8月29日,日本政府部分解除“疏散令”,允许居民返回福岛县双叶町。 (视觉中国/图)
2022年9月13日清晨,位于茨城县的东海第二核电站一处变压器起火。尽管日本广播协会(NHK)消息称,“起火的变压器位于放射性物质管理区外,不存在核泄漏风险”,但事故依旧引起了外界的担忧。
自2011年福岛核事故后,日本社会已是“谈核色变”,当局陆续关闭了数十座核电站。日本核安全研究所截至2022年8月数据显示,日本政府仅重启了6座核电站的10个核电机组。
但日本政府正筹划着大规模重启核能设施。2022年8月底,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在绿色转型委员会会议上声称,俄乌冲突改变了世界能源格局,日本不仅要“最大化利用现有闲置核电机组”,还应“开发新一代核电站反应堆”。
迫不得已的“大转弯”岸田文雄就任之初,就接过了已故的前首相安倍晋三的“拥核派”衣钵,前者多次在公开场合呼吁重启核电。
“核电和可再生能源对绿色转型至关重要。”2022年8月底,岸田文雄公开要求政府官员在2022年年底给出“核能发展”的详细计划。
为了避免日本冬季电力短缺,岸田文雄政府称将力争在2023年夏天重启17个符合安全标准的核电机组。这些核电机组主要分布在福井县、宫城县、岛根县、新潟县和茨城县等地,包括东京电力公司的柏崎刈羽7座核电机组中的两座,后者是世界上最大的核电设施。
岸田文雄发展核电的计划野心勃勃。依据日本经济产业省2021年《第六次能源计划》,2030年,日本政府计划让核能发电量占到电力总供应的20%-22%。2021年,该国的核电发电量占比仅为7.2%。
最高峰时,核电发电量一度占日本总发电量的三成,如今,核能的主导地位已被天然气、煤炭和太阳能等代替。
眼下的“用电荒”是岸田文雄政府重启核能的重要原因。2022年前三季度,日本就经历了两次供电危机:3月中旬,东京电力公司位于福岛县的火力发电厂因沿海地震停运,在寒潮天气作用下,太阳能、天然气发电并未补足电力差额,日本多地被迫停电。
“我们请求大家合作……将恒温器设置于20℃左右,并关闭任何不使用的灯。”2022年3月,日本内阁官房长官松野博一呼吁。
进入夏季后,持续的高温天气以及火力发电站老化等多种因素,又导致日本多地电费上涨、供电吃紧。7月,日本开启了三个月的“全国节电期”,这是2015年以来日本政府首次呼吁民众“节能”。
岸田文雄还有意延长核电机组运转年限至60年以上,以此达到日本2050年净零碳排放目标。但《日本时报》文章认为,延长核电机组运转年限增加了不安全因素。福岛核事故后,为了防止核电机组老化,日本核电机组运转年限减至40年以内。
电荒让日本民众不再“恐核”?“日本可能面临1973年石油危机以来最大的能源危机。”岸田文雄稍早前就发出警告。
日本的传统能源相对匮乏,原油、煤炭和天然气等能源严重依赖进口。该国自然资源与能源署公布数据显示,2021年,日本的能源自给率仅为11.2%。
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日本能源进口的结构性矛盾更加突出。据美国标普全球公司(S&P Global)统计,日本11%的煤炭、9%的液化天然气以及4%的石油进口均来自俄罗斯。
虽然三菱集团、三井物产因出资开发俄罗斯“萨哈林2号”,可享有优惠的天然气进口价。但是,2022年7月,日本宣布对俄罗斯实施新一轮的外交制裁后,日本的天然气供应也面临着被“断气”的风险。
当前,日元大幅贬值、国际能源价格大涨又导致日本的能源进口成本飙升。2022年3月,日本经济产业省召开的“战略物资及能源供应链对策”会议上,列出了石油、液化天然气、煤炭、制造芯片的氖等7种对俄乌依赖程度高的能源物资。日本时任经济产业大臣萩生田光一敦促,要采取“立竿见影”的措施应对进口能源短缺。
内外交困中,日本政府不得不将目光转向“最物美价廉”的清洁能源——核能。在经历2022年多次电力紧缺后,日本经济团体联合会会长十仓雅和呼吁,“在确保现有核电站安全、征得当地居民理解的前提下,应尽快启用核电,否则会出大事。”
“能源短缺和即将来临的寒冬让日本公众转而支持核电重启。”2022年8月下旬,日本经济学家田中伸男在一场全球大会上说。
相比潜在的核事故风险,日本民众也更在乎温饱问题。2022年9月9日至11日,日本广播协会一项民调显示,近五成的受访者支持岸田文雄扩大核电的计划,而反对者仅占32%,另有20%的受访者未作出选择。这是福岛核事故以来,日本民众对核能态度的一次明显转变。
“反核”运动式微但是,广岛原子弹爆炸、福岛核泄漏给日本留下了社会心理层面的创伤,使各界对于核问题异常敏感。
在历史上,日本核电也经历了由盛转衰的过程。1963年,日本茨城县东海村第一座核电站投入运转。由于核电反应堆需要大量冷却水维持运转,并且多数核电站建在沿海地区,当地村民和渔民成为最主要的反核群体。
上世纪70年代,第四次中东战争引发世界能源危机,为了减轻对进口石油的依赖,日本政府开始着手发展核能。
“核电是必需的,这一点无需讨论。”时任日本首相田中角荣信誓旦旦。为了减少“反核”运动的阻力,日本政府向核电站选址地周边的居民提供财政补贴、就业机会。
“当时,我们对是否使用核电也有很大争议。因此大家组织学习了许多核电相关知识。”据日本居民富江石川回忆,1985年,日本政府在他的村庄建立了铀浓缩和乏燃料再处理设施。
随着工业化进程的推进,以村民和渔民为代表的反核人数也大幅减少,日本国内的反核情绪也逐渐消解。
截至2011年3月11日,日本共建成54个核电机组,主要分布在本州、四国和九州的沿海地区。日本成为全球第一大铀进口国,铀是日本核反应堆的主要燃料。日本民间机构原子能情报资料室公布数据显示,平均每十年日本百脑汇会从海外采购20万吨氧化铀,哈萨克斯坦是其主要进口国。
但突如其来的福岛地震、海啸与核事故让日本核能陷入危机,国内“谈核色变”、反核运动高潮迭起。2011年后半年,成千上万的反核抗议者在日本街头游行,高举“再见核电站”“不再有福岛”等标语。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江健三郎、作家村上春树和音乐家坂本龙一等日本名人均是反核运动的支持者。
为了缓和国内的恐核情绪,当时,日本政府被迫推出“零核电”计划,放弃数十座核电站,东京电力公司、东北电力公司陆续改用煤炭、石油和天然气发电。但日本经济产业省悲观地预测,若2030年核电占总电量比例降为零,该国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将被拉低1%-5%。
“关闭所有核电站无异于日本在进行大规模经济自杀。”已故日本前内阁官房副长官仙谷由人警告。
在资源匮乏的日本,“零核电”政策被认为并不现实。2013年,安倍晋三再次担任日本首相时,他决定废除“零核电”政策,明确提出“日本能源供应框架中应包含核电”,其推出的《能源基本计划》甚至将核电放在“国家重要基础电力来源”的地位。
日本国内的“反核”运动也日渐式微。最后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核运动停留在了2013年6月,当时,超过6万人聚集在东京国会大厦附近游行,反对重启核电站。
“政客、电力公司、学界和媒体已经形成了一股紧密的核电势力。日本社会的惨痛代价无法改变日本政治经济结构。”日本东北大学社会学教授长谷川公一感叹,公民团体力量过小,无法发挥足够的影响力改变政府决策。
野心、风险与日渐高涨的建设成本当前,岸田文雄的“核重启”计划依旧存在反对声。在2022年7月日本上议院选举中,多数在野党呼吁建设“不依赖核能的社会”。与自民党联合执政的公民党政调会长竹内让也在记者会上表示,“从未考虑过改变(核能)方针”。
“为什么(岸田文雄)政府没有从核事故中吸取教训,还在此基础上制定新的能源政策?11年来,有太多事情悬而未决。”福岛核事故原告联合主席、福岛县居民武藤瑞子强烈抨击核电重启政策。
“3·11大地震”不仅导致近两万人死亡,其引发的福岛核泄漏事故给日本社会留下了另一道伤口:47万受灾居民被迫临时撤离家园。
据日本复兴厅统计,截至2020年,仍有4.7万人在外过着避难生活。福岛核事故后,双叶町还有80%的地区存在高水平核辐射,因此被划定为“难以居住”。
双叶町解禁的第一天,居民志愿者策划了“欢迎回家计划”,点燃了2000支蜡烛祈愿。但共同社报道,从2022年1月起,打算返乡生活的双叶町居民仅有85人,主要来自52个家庭。而核事故前,双叶町登记人口为7100人。
如何处理高放射性核废料也是安全重启核能的重大挑战。2021年,日本政府一边标榜“国际惯例”,一边将数百万吨福岛“稀释过的核处理水”排入太平洋,这遭受到国际社会的强烈批评。
核废料主要分为储存与回收两种处理方式,它们均存在潜在污染风险。早年间,日本主要通过与英、法公司签署合约,用过海运方式将核燃料储存在英法两国的仓库。由于存储能力有限,日本不得不开始核废料回收政策,即从中回收钚用于发电,从而减少核废料总量。
目前,日本仍未建成一个合适的核废料最终处置场。据《朝日新闻》透露,日本青州县六所村坐落着一座大型核燃料处理厂,该处理厂启动30年后仍未完工,总预算预计超过14亿日元。
日本政府自2015年起就在国内寻找合适的核废料再处理厂的选址。按日本经济产业省“科学选址计划”,建立核废料再处理厂的地方政府会陆续得到近100亿日元的财政补助。2020年8月,人口不足3000人的北海道寿都町地方政府决定参与日本核废料再处理厂的选址应征。
“考虑到寿都町人口减少,为了振兴产业、获得财政补助,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时年71岁的寿都町片冈春雄在记者发布会上透露。
两个月后,北海道神惠内村也参与了再处理厂的选址应征。由于北海道知事和当地居民反对意见强烈,日本政府仍未敲定再处理厂的选址。
“但无法确定福岛第一核电站是否会实现正式退役,日本是一个地震多发的国家,继续依赖核能会带来巨大风险。”《朝日新闻》援引龙谷大学环境经济教授大岛健一的话,赔偿事故受害者、净化受污染地区、使福岛第一核电站正式退役的总成本将至少达到21.5万亿日元。
在2022年8月的绿色转型会议上,岸田文雄政府鼓励推动新一代小型核反应堆(SMR)。通常,SMR不依赖电源即可冷却反应炉,其安全性更高。据美国核能公司Nuscale Power预算,在美国建立SMR发电站的费用比原有大型反应炉便宜一半。
“由于核能监管机构的安全保障操作,新一代反应堆将比传统反应堆更加昂贵。”大岛健一说。
福岛核事故也导致核反应堆的建设成本大幅提高。据《朝日新闻》统计,在福岛核事故发生前,一座反应堆建设成本大约为4000亿日元。事故后,在美国和欧洲国家,其建设成本飙升至1万亿日元以上。
南方周末记者 顾月冰 南方周末实习生 金明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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